我业治驼,但管人直,不管人死。
——江盈科
前几天村里赶集,好不热闹,老实说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持续几天,跨越几条街的大型集会了,就连警察也都持续在场维持治安,从这边逛到那边,即便是不闲逛也要20分钟,四车道的马路分成左中右三列,各种摊位依次排布。
其中不乏吃喝玩乐,卖的东西囊括衣食住行,听人说这是村里年前最后一次大型集庙会,一个上午逛了两圈,除了在感兴趣的书摊和小摆件摊上多呆了一会儿,基本就是看个热闹,平日里看不见的人一时间不知道都从那里涌出来,给这原本冷清的街道增添几分临近春节的气息。
返回的时候看到十字路口一个卖中药材的,摊位上一纸板,白底黑字曰“祖传秘方”,下面密密麻麻写着主治的各种病症,扫了一眼,药材也是种类庞杂,少说也有二十几种,用各种不同的蛇皮袋装着。
那一刻我在想:“这卖药的真厉害,连坐堂带抓药,同时还身兼药材商的角色。”早年的时候多相信一些“祖传秘方”,事实上到了当下,很多上年纪的人还是对一些“秘方”“偏方”心存执念,尽管现代医学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但很多病症依然不能药到病除,尤其是在商业效益逐渐也成为医疗和医院的指标以后,很多病也就真的是归纳到了“穷”上面,绝大多数人还是期望能花小钱看大病的。
不久前还看到一个新闻,大致是说一个老中医行医几十年,也得到村里的普遍认可,但是因为没有行医资格证被罚款,被判罪。后来制定的行业标准也在某种程度上扼杀了一部分“民间高手”。虽然是少数,但人民群众从中还是看到了一些现代技术不能替代的一些东西,比如望闻问切。
有人说现代的医生一旦离开了仪器好像就不会治病,无论你得了什么病,只要是到了医院,先上机器,然后再出诊断,数据更加精确是真的,但花的钱更多也不假,而且医院从来都不会跟你讨价还价。
人们相信科学,但更多人也知道自己没有去相信科学的资本,从民间找寻一些渠道,有些是自我安慰,安慰中有个人之于世界的无奈和心酸,也有世界之于个人的尴尬与残酷。祖传秘方是否有效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给一些人希望。
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信任从来都不是以外界条件作为依据的,在与这个世界的对抗中,很多代价承担不起,很多时间也耗不起,没有最好的选择,只有能力范围之内的最有解。
村里子一些老人生病,有条件的会去市里面的医院看看,大多数都是在村卫生所看看,更多的甚至都是自己熬着,还有一部分老人病重,到县城医院以后,医生甚至会含蓄的告诉患者家里不用再花钱救治,当然,花钱可以续命,但普通家庭本身没有那种资本和实力。
所以,国外有贵族血统的传承,我们有“祖传秘方”的经验,西方世界普遍认为数据里面有方法,我们更相信古老的神农尝百草。
有些相信,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