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渊仁 渊仁野语
女神散出自《浅田家方》,是一个少阳病的方子。少阳病的病机很难聊,因为解释性的理论太多,解构性的理论很少,我们基本上能够有的共识是:
1.少阳多郁,气血水火都可能有郁滞,主药是柴胡。少阳气郁四逆散,少阳血瘀血府逐瘀汤,少阳水湿柴朴汤、柴苓汤、柴胡温胆汤,少阳火郁小柴胡加芒硝汤、大柴胡汤。
2.少阳多复合病机,虚实寒热错杂,需要推陈致新。少阳不可汗、不可下。方干是柴胡-甘草,因为方后注里面只有柴胡-甘草是没有被加减化裁的。我们说邪正相搏,结于胁下。这个情况下他的正气还是不低的,少阳病一边要考虑怎么把邪气给推一推,一边又要顾护正气,所以我们经常看到补虚药和开通发泄的药一块用。简单来说这个时候脉整体不会特别有力,阳明脉大,太阳脉浮,少阳脉弦细,太阴脉浮而缓,少阴脉微细。这其中的气血状态是很有区别的。基本上通过脉力的强弱就能定出来病是不是在少阳了。可以说当代人除了太阴病就是少阳病。如果搞不清楚,可以直接用小柴胡来推陈致新,对治很多疑难杂症。
3.少阳病多神志病。因为长期的、多处的郁滞存在,又加之以虚实夹杂、寒热往来,人的情志一定不会特别好。所以温胆汤也好,定志小丸也好,是奔着痰湿和湿热去的。而龙骨和牡蛎,是对着兴奋去的,合上苓桂就是痰结水气的冲逆。这都是少阳病而有太阴虚的情形。半夏泻心汤结构会有中焦的痞结。半夏这个药可以说在阳明也可以说在少阳,我觉得是在少阳的,半夏的症候以双重人格和情绪波动为主要特点,肠子里废物多了人就抑郁,肠子里慢性炎症了人就兴奋,舌象上基本上能看出来,遇事不决,多开点半夏把垃圾倒一倒,把邪气攻一攻。至于大柴胡汤,则以阳明的里热郁结为主。这在脉像上都会摸出来,多是聚脉,或者弦细滑数之类的。辨证并合舌脉即可。
少阳的血病如果与水火结在一块了,怎么治?在补药的保障下,少阳是经得起攻邪的,咸寒和苦寒都是正治法,一个是慢性的痰湿血结,一个是急性的痰瘀热结,芒硝、大黄、鳖甲、龟板、水蛭、虻虫、芍药、丹皮、赤芍、桃仁,都可以用。
一般来说,桃核承气汤和柴胡类方不会同时出现,因为热入血室用柴芩,热结下焦用桃核承气,没有说又这样又那样的情况,人下焦长啥样咱都清楚。小苓丸主要是考虑到整体的小柴胡汤正而兼有局部的有寒、燥、瘀。在一整个大的胸腹腔里面,则是另一种情况。少阳的气郁多跟肌肉有关,很多疼痛都是由此出发的。而如果有大面积的气郁和心胸烦闷,除了大小柴胡对水火寒热的处理之外,还要考虑邪气结聚的另一种情况,也就是柴胡疏肝散,即四逆散加味,柴胡-甘草+当归芍药散+香附、枳壳+陈皮,基本上是对胸中结滞和肌肉的处理,而逍遥散明显是一个和法,是柴胡疏肝散的弱化版,病人的脉会更弱,疼痛少些而不适感会多些。痛证明显就是郁金和延胡索。气郁明显可以用木香。胸腹大概如此。
香附这个药据说是妇科圣药,因为它对气和血的郁滞都很有用,只要不是特别燥的情况,都可以使。它对治的总归是一种长期的拧巴状态,这个拧巴状态的底面是气血两虚,也就是桂枝-苍术-人参-当归-川芎-甘草,发作时的疼痛和压抑是丁香-木香-槟榔子,郁出来的热就是黄芩-黄连,女神散就出来了。所以这就是一个典型的郁瘀,虚实夹杂,算是个少阳病,或者说也就是四君子+三黄泻心汤+四物汤+活血行气药的精简版。所以它对于女性(这里强调郁瘀并见的体质,这种体质以女性为多见,男性以虚为病的多)而有热的情形,这个热或是神经性的,或是月经相关的,或是阴道疾病,或是睡眠上的,总之是血分,因为气分会用柴胡。
女神散的腹诊会摸到腹部而主要是心下的痞结,再就是淤血点。脉则是以弦紧脉为主。它跟柴胡剂最大的区别就是柴胡有孔窍和肋部的不适感,而它主要是直上直下的难受劲。
这个方子其实跟柴胡疏肝散比较类似,可以看作是逍遥散和柴胡疏肝散的强化版而以精神症状和持续存在的烦躁不安为主,柴胡疏肝散和逍遥散的胸胁不适比较多,女神散没太有。这个方子跟当归芍药散是对方。它去了气药然后再在凉药上加一加就是温清饮的意思。它跟桂枝茯苓丸还有桃核承气汤的区别主要是病位,一个是头面的热,一个是下焦的。